Monday, October 13, 2025

曾經遭受新冠病毒蹂躪的武漢

九月十一日由香港搭乘高鐵北上前往武漢,上午九時十八分起程,下午三時之前就到了。高鐵列車最高的行車時速達到347公里,如果中途不停站,可以更早到達目的地。這次是二十七歲的外孫頌然和我結伴同行,由多倫多出發,先在香港休息兩天,調整時差之後才開始我們中國之旅。 我們搭乘高鐵的頭等座位,車廂內的乘客幾乎清一色都是中國人,沒有外國人的蹤影。沿途都有乘客上落車,座無虛席。商務車廂的車票,更是一票難求。以前曾經有人預測高鐵發展過速,成本高,票價貴,不會吸引乘客。這個負面的預測,被現實推翻了。高鐵不但成為主要的交通工具之一,還吸引了不少其他國家的注意,成為中國一項重要的輸出。 火車以香港為出發點,通過廣東、江西、湖南,直到湖北的武漢。沿途經過很多市鎮及農村,沒有半點被荒廢的跡象。中國國土面積廣大,但都是山區,平原比較少,不容易發展,但勤勞的中國人,排除萬難,克服了這些困難。 黃鶴樓是這次遊覧的重點之一,我們趕在下午五點截止入場之前,登上這座充滿傳奇性的建築物。它坐落在蛇山之上,居高臨下,武漢三鎮的樣貌盡收眼底。黃鶴樓從在三國時代建成的第一天開始,就曾經被祝融光顧過不知多少次,受到嚴重損毀,幾乎夷為平地。但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是,最後一次火災沒有將樓頂最高處的裝飾物燒毀,能夠完整無缺地保存下來。今天所見的黃鶴樓是按照清「同治樓」為原型設計,重建於1981年,1985年完成,因唐代詩人崔顥所題《黃鶴樓》一詩而名揚四海,也吸引有不少文人墨客在路過這裡時,都留下他們千載傳頌的詩篇,增加了黃鶴樓的魅力,歴久不衰。 連接武昌和漢陽的長江大橋,近在咫尺,雄偉壯觀。這座橋是標誌著中國人「自力更生」的偉大建築,奠下了各項重要基建的基礎。今天出現在武漢,橫跨長江的大橋一共有十一座,有兩座正在興建,明年就可通車;橫跨漢江的大橋共有七座,是解決交通堵塞不可或缺的道路系統。從這些基建工累積了很多經驗,也培植了不少人材,其中很多還參與了興建港珠澳大橋的工程。 參觀湖北省省立博物館是此行的另一重要項目。這裡藏品豐富,價值連城。春秋戰國時代的遺物尤其珍貴,越王勾踐的寶劍,更是百聞不如一見。它是權力的象徵,並非隨身攜帶的武器。楚國王朝長達八百年的歷史,詳細地被記錄於各項出土文物之中。這裡展出的只是一少部分珍藏,仍未動工發掘楚國君王的墓地,比秦始皇陵的面積可能還要廣闊,楚國國力的強大及影響力的深度,可想而知。最令人大開眼界的是,曾候乙的展館,遺物之豐富,無與倫比。曾候乙擁有的編鐘,是世界最笨重的樂器,這個紀錄直到今天仍然沒有被打破。這個諸候王,富甲天下,否則生前及死後怎可以這樣窮奢極侈。 從博物館出來,我們吃了點地道的小食,就步行去東湖。真慚愧,我只知道杭州有個世界聞名的西湖,而不知道武漢竟然也有個風景絕等優美的東湖,面積比西湖還大六倍以上。武漢人喜歡保持低調,不會自我吹噓,抬高身價。不過受到現今的世界變化的壓力,一切都必須講求知名度,創造品牌效應。武漢政府在疫情過後,開始啟動宣傳工作,堅決洗脫被西方傳媒負面報導的影響。由去年開始舉行煙花匯演,希望將武漢展現在世人面前,歡迎他們到來,親身體驗這個城市突出之處。 這座城市給我的印象是,很安靜,很平和,很務實。沒有深圳及上海那種繁華,熱鬧及進取。經過新冠病毒蹂躪之後,那種刼後餘生孕育出來的互助及互愛精神,令武漢能夠重新振作起來。在封城的日子,很多人都沒有離開,緊守他們的崗位。那些在外地的武漢人,在解封之後,也都很快趕回家。這種熱愛鄉土的情懷,使武漢永遠不會倒下來。 我好奇地問導遊小姐:為什麼湖北省簡稱「鄂」?原來這個地方曾經是鱷魚棲身之所,與人共處。它們在古時被稱為鄂魚,鄂字因此具有代表性的意義。曾經有人提議簡稱湖北省為「楚」,代表楚國的所在地,享受它的美名,但遭受湖南人反對,因為楚國的版圖也包括湖南,不能由一省獨佔的。為了保持與芳鄰湖南的良好關係,湖北人願意放棄初衷。他們處事的態度,大方得體。 和我結伴同行的外孫,剛好從美國求學及實習歸來。他習慣了每到一個新地方,都會留意一些小節:例如無論是在香港或者武漢,在他抵步之後都沒有發現露宿街頭的人,反而一些美國大城市,無家可歸者經常出現於街頭巷尾。這突顯了不同地區的社會問題,令人思考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。 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,外孫也喜歡嘗試當地街頭烹煮的小食。他發現武漢露天的熟食區,在蒼蠅繁植的高峯期仍未過,卻沒有它們的蹤影。這表示人們對衛生標準的重視。在疫情蔓延期間,政府嚴厲執行消毒運動,到了今天市民仍可受惠於這個政策。 武漢經歷過新冠病毒肆虐,又受到西方傳媒極端負面的報導,幾乎成為了一座「廢墟」,他們能夠從逆境中走出來,重新振作,所付出的努力,值得敬佩與學習。 2025/9/13 黃啟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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